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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狡宜

卧龙|黑魂|DBD|FF7R|RE重置

DC赤安

变成大号的小号(

这个乱码名字是因为我真的好喜欢桃子啊(

缠茧之蝶

看起来像历史背景的架空。

对虐没有耐受性的话请不要读后半(…)


感谢脑洞提供&加笔!(大声地说出来)她的名字是——@伊时春 






如果那被乱世的洪流冲散得如同碎屑一般的人生也能拥有些许价值的话——


宜野座伸元从未设想过会在离别的十多年后与自己的青梅竹马狡噛慎也在风月场所重逢。

狡噛头戴一顶乳白色的毡帽,身穿一套同色的西服,岁月将他脸上的稚嫩削去,留下了干练的形象。他与几位说着德语的外国人一起步入了宜野座的座敷。仅仅一瞥的确认,宜野座便认出了昔日的好友,他很快地移开了视线,生怕对上那双蔚蓝色的眼瞳,会让自己沉寂了多年的爱恋再度攀上心房。对于不得不割舍掉情爱的宜野座而言,任何多余的感情只会让他走向毁灭。

因为宜野座现在是打扮成女人模样,在茶屋内出卖肉体以维持生计的游女。

他若无其事地接待着常客们,听着那些德国人用不利索的日语给他介绍曾经最为亲近之人。狡噛被推到了宜野座的面前,在见到后者的瞬间露出了一副微妙的神情。

自打拥有记忆以来,宜野座还是第一次被狡噛用那样的表情所相对。那刺目的视线令他觉得自己用来粉饰累累伤痕的皮囊就快要破碎了,从中将会流出黑色黏稠的真正的自己。

脑海中却在不合时宜地浮现出过往的画面:雪埋的荒野,紧握自己双手的少年,伴随着他吐出的每一个字而缭绕起的白雾……

不过沉浮游郭多年来的经验让宜野座学会了完美地隐藏自己的真心。他表现得并没有想象中的动摇,兀自面不改色地对狡噛谄笑着,如同对待每一位客人那样得巴结与趋奉。狡噛生疏地叫着自己用毛笔写下的源氏名,心中的难堪令宜野座的心紧紧地纠起,可他的眉眼只是弯了弯,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为妖冶了。

狡噛的愣神也仅限于短短的蓦然之间。这一整晚他就坐在宜野座身边的上座,与座敷的主人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既不会轻浮地动手动脚,也没有表现出那种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

与德国人的商谈顺利地进行着。狡噛让出了利益的大头——表现地根本不像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德国人在每次协议之后,都会选择留在宜野座的座敷度过深夜。

一晚上服侍三四位客人,对于游女而言如同粗茶便饭一样寻常不过。哪怕偶尔要多照料一位,宜野座自然也不在话下。

可狡噛似乎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生意上的让步,德国人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当他提出要独占宜野座整夜的时候,那些人也只是朝着他和宜野座淫猥地笑了笑,都没有表示异议。

宜野座因为狡噛的举动而感到害怕。

狡噛如今的所思所想已不再是分别许久的宜野座所能思量的了。

狡噛是发现了他的身份吗?狡噛还记得他吗?狡噛是不是变了,变得不再是过去那个开朗率真的狡噛了……?可无论如何,至少他这几年过得似乎很是不错。

宜野座逃避着狡噛的目光,却又忍不住去偷偷地瞄着这个代表了他过去本身的男人,眼底蕴藉着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忧思。他在狡噛抬起头前装作不经意地收回了视线,低下了头,把忘不了少年时代的自己掩藏在了妆容与华服之下,只作为一夜露水情缘的对象而为他斟酒。

忽地,狡噛握住了宜野座的手腕,突如的动作令倾侧的酒壶洒出了少许大吟酿,滴落在狡噛的西装袖口上,白色的布料浸染成了深色,扎眼极了。

“你叫什么?”狡噛睁睁地看着宜野座,他的神情里似乎蕴含着能够洞穿一切伪装的真挚。

宜野座轻轻地摇了摇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狡噛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的行为委实不妥,便放开了宜野座。宜野座继续为狡噛斟倒清酒,斟完之后原本端庄地正坐着的他直接在畳蓆上趴开了双腿,刚要撩起衣服的下摆,却被耳尖微红了的狡噛阻止了。

“请你用手写……!”

瞧见这样的狡噛,宜野座又想哭又想笑,刚才像是灌了铅一样的胃也变得轻快了不少。

他重新摆出纸笔,手握毛笔在画笺纸上再一次写下了自己的源氏名。

“胡蝶……不是,我要知道的不是你的源氏名。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名?”

宜野座在内心叹了口气,表面上则对着狡噛摇了摇头,告诉后者他从小就被楼主收养,并没有除此之外的名字。

他对狡噛说谎了。

而为了圆这一个谎言,那之后他不得不编造更多虚构的故事。

他告诉狡噛自己从未见过亲生父母。

他告诉狡噛自己无法说话是因为童年时期的一场大病。

宜野座受困于游郭之后便发掘了自己还是有些表演天赋的,可没想到如今编故事的本领也得到了进一步的锻炼与发挥。

他尽量用寻常的态度去服侍狡噛,最后例行公事似地将手指搭在狡噛的西装纽扣上。狡噛却惊乍地推开了宜野座,并在闭门前就离开了茶屋,给这个名叫“胡蝶”的游女留了一整晚的自由。

因为狡噛在拒绝自己之后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离开了,宜野座本以为他不可能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这样也好,他们已经不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一夜的相会已足矣,不相见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第二天狡噛又来造访,还花了多一倍的价格挤走了已经在宜野座的座敷内坐定了的常客。

重逢之后的每一天,狡噛都会找时间来见宜野座,挥金包下了一整晚却又在夜深之前便早早地离开。狡噛不知道的是,豪阔行事的他与哑巴游女的事迹已经在这里传开了,慕名来见胡蝶的客人变多了,嫉妒起他的同行也变多了。以至于即使他包下了宜野座的整夜春宵,视财如命的楼主在他离开之后依然会命令宜野座继续接客,还不允许他将这一切让狡噛知道。

可久而久之地,狡噛还是发现了胡蝶的不对劲,宜野座表现得并不像是能够得到充分休息的样子。相反的是,浓重的白粉也掩盖不住宜野座打从心底的疲惫:他既要提防着不被狡噛认出身份,又要在之后满足客人们的各种需求。只因他不能发声,就算客人们做出过份的事情,他也无法寻求帮助。楼主更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心盘算着宜野座因此而产生的额外收益。

暴露了这些事的宜野座拉住狡噛的衣角,跪在地上哀求狡噛不能就这样怒气冲冲地去与楼主对峙。他不想为此而受到折槛的残酷惩罚,可或许真正害怕的只是狡噛被楼主赶走,这样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宜野座第一次主动地拥住了狡噛,因为害怕失去,他反而更加渴求起了眼前的温暖。这份温暖熟悉得可怕,比起过去变得更为可靠,却也更让宜野座担心。

从那以后狡噛总是整晚留宿,望着胡蝶入睡,再躺在游女的身侧。他买下了宜野座的整晚,自然享有着整夜共寝的权利。不出几日,他用足以买下头牌花魁的极高价格为宜野座赎身。即便如此,楼主也并不十分乐意,却又无法直截地拒绝狡噛。只得告诉他,其实游女胡蝶是个男人,好让狡噛主动放弃赎身。

“男人…………”狡噛咀嚼着这两个字。

楼主以为他的主意多少变得不太坚定了,便趁热打铁地继续撺掇道:“我知道,胡蝶每天晚上都要求您关灯了是吧。这就是他用来骗人的把戏。大少爷这是为了您好,我才提醒您的。您若是不信,我可以亲自带您去验身。”

“他真的是男人?”狡噛略显着急地问楼主。

“千真万确。”楼主以为狡噛的着急源于懊恼,说话时的嘴脸不免带了几分奸计得逞的意味。

“……“

“您还要为他赎身吗?”

“当然。”

只是,得知此事后的狡噛所给出的回答并非是楼主所预计的。

作为下级游女的宜野座并没有像花魁那样可以拒绝客人赎身的权利。就这样,他被狡噛带回了家中。不久之后远渡重洋去往了美国,在那里以夫妻的名义一起生活。



(后半分割线,快逃



——为了保护家人,我只能做那样的事。


狡噛被陆军的人带走的时候,正值冬季温暖的午后。彼时,他已经在美国与曾为游女的胡蝶作为名义上的夫妻相处生活了将近十年。

来到美国之后,尽管狡噛还在从商,衣食住行都比过去质朴了许多。在饮食方面,胡蝶不懂炊事,而狡噛比起外食更喜欢在闲暇时亲自下厨。可遗憾的是,尽管出生于日本,多年的海外生活还是让他更擅长做西餐。

那一天的午饭就是由狡噛亲手做的。饭桌上摆放着的是飘散着浓郁香气的匈牙利汤,黏稠而鲜红;还有被酱汁包裹的芝士通心粉,柔软而纯白。

可在他们开动之前,不速之客以间谍罪的名义将狡噛逮捕。

临行前,他不能说话的妻子恳求军士留给他们一些离别的时间。胡蝶在军士的催促下匆忙地写下一枚纸笺,塞入狡噛的手中。

诀别已是定局。

面对猝不及防的告别,狡噛本以为自己已经在反复的回忆中学会了去接受,或者说去妥协。可此时他不得不承认那所谓的释怀只是自欺欺人。不然最后落入他眼中的那道眷念目光,为何还是再次于他心中映出了故人身影……

也许把告别的话语攥紧,就能拖延将至的别离。一直以来无需言语,狡噛以纸笔也能与妻子如常交流。胡蝶那娟秀中流溢着洒脱的笔迹早已镌刻进他的心底,寄予他的每张文字也都被妥善珍藏。只是这一次,狡噛没能在眼前之人的注视下展开最后的纸笺,而是在前往审判场的途中,揭开手中的告别之书。可那纸笺上的字体赫然铿锵有力:早点回家,不然家人会担心。

狡噛的视线模糊了,黑色的字迹已然被泪水打湿。他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在这世上居然有人,时隔如此之久才找到遗失之物,却又在寻到的瞬间,被宣告再度的失去。狡噛顾不上负责监视他的年轻士兵不耐烦地训斥自己,在押送车上他又是哭又是笑的。那士兵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身份暴露而情绪不稳,殊不知合格的间谍哪来挥霍感情的余裕。狡噛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间谍,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他哭自己怯懦惭恧,也笑自己滑稽愚钝——

唯其失落不可寻,方知珍宝难再觅。

从此他不能再幻想,也许思念之人只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过着平淡的生活;也不能再欺骗自己,他爱的人一直平安幸福。

二十年前的冬天,不愿相隔天涯的狡噛冒着风雪打算带宜野座私奔。被压抑诋毁的告白,也在胸腔满是沸腾的血液催促之下说将了出来。可最后宜野座只是站在纯白色的无垠天空之下,为狡噛整理他戴着的鲜红色围巾,嘱咐他早点回家……

用那和写在纸笺上的句子一模一样的话语。

纸笺上的笔迹和胡蝶平时的完全不同,那是属于青梅竹马宜野座的清秀字体。

在审讯室里,军方让狡噛签下认罪书。起初他并不愿意,恐怕自己一旦承认宜野座也会受到牵连。直到一位士官告诉他,向他们告密狡噛间谍身份的人正是他的妻子,胡蝶是他们同志的线人。

士官所指的同志,大体是指日本国内的反对分子。狡噛此刻才知道,宜野座在重逢之前便在为反对派工作了。他一直以胡蝶的身份待在狡噛的近边,监视狡噛的一举一动,并将得到的情报汇通给上级,且不曾暴露自己的身份。

当然,敌人的话语并不可信,他们的目的在于诱使狡噛尽早认罪。可狡噛回想起与宜野座分别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逮捕令,他的反应却是冷静而克制的:冷静地写下告别,克制着神似愧疚的情绪。最后他用仿佛早已知晓这即是终焉的目光送自己踏上这不归之路。一旦从“GINO或许是来监视我的”这一角度开始推演,狡噛很难再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宜野座并非是站在对立面上的敌人。因为胡蝶无法说话,又是自己最亲近与最信任之人,狡噛将许多工作上的难处说与了宜野座听。尽管没有直言自己正进行着间谍活动,可话语中无处不在暗示着他的身份。

不过什么都无所谓了。既然宜野座的身份是清白的,那么就算自己认了罪也不会连累到他。何况狡噛从最初就是受人要挟,才会为他们卖命,而依现在的局势,战争就快要结束了。

他只想快点回家,宜野座一定还在等他早点回去。这二十年来他有太多的话语想要与自己的青梅竹马倾诉了。那少年时期温存的爱意不论过去多久,在狡噛的心中都有如晶莹剔透的宝石一般闪闪地发着光。

一年之后,距离战争结束已经过了大半年,在春暖花开的季节,狡噛离开了集中营。他并没有受过专业的间谍训练,能独自完成的情报工作也十分有限,再加上认罪态度良好,是最早离开集中营的一批俘虏。也因为两国之间在战后的利益关系,他并没有被遣返回国。

“你真是要感谢你老婆!到那种时候才把你供出来。”当初拷问狡噛的士官在放他离开时故意为了揭他的伤疤而说道。

“是啊,我感谢得不得了呢。”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以为狡噛会怨恨自己同床共枕近十载的妻子,可只有他自己明白此生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为宜野座赎身,从而过上了十年夫妻生活。

狡噛一路辗转回到了曾经买下的房子,可这里早已人去楼空。他自嘲地笑了笑,毕竟都过了一年多,完成监视任务的宜野座没有必要再守在这里了。可令人难过的是,原来即便有着事实婚姻的关系,宜野座所说的“家人”二字从来就不包括宜野座自己。

现任的屋主是个邋遢的男人,房间内的模样已非复过去,难以想象他是如何赚取金钱而住入狡噛曾经的家中。

“你问我是怎么住进来的?……怎么,我的确买不起这里!不过这家是凶宅,以前还住了个什么间谍。没人要住的,特别便宜呢,就给我买下了。”

“……凶宅?”

“据说去年死了一个人呢!对对,好像就是你这样的东洋人。”男人笑眯眯的,故作神秘地说。“死得可凄惨呢,什么死法不好,偏偏选择吞金自杀。等警察发现尸体的时候,都已经……”

狡噛没有再听下去,径直离开。他的资产早就被全部没收,不然他或许会重新把这间屋子买下来,重新装修成过去的模样,住在这里等候宜野座回家。

可这都只是些痴人说梦。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刚留学海归的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可当时没有确切的记录……

他坐上了去往警局的地铁,怨恨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刻还能采取最冷静的方式,明明像过去一样对所有细节都视而不见就好了。

一旦不愿接受的事情被板上钉钉,他能做的到底还剩下什么呢?

向警员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

狡噛的世界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纯白。或许凭着冲动夺走执勤警员的枪械,将自己装饰成与这春天最为相匹的鲜红色之花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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